2014年6月4日 星期三

(希臘)尋訪古希臘眾神臉孔


BBC有一支非常精彩的紀錄片《阿爾​​伯特卡恩的影像世界》。

阿爾伯特卡恩(Albert Kahn)是二十世紀初法國籍猶太銀行家與商人,也是歐洲當時數一數二的富翁。
他高薪聘請大批攝影家前往世界50多個國家從事影像記錄,拍攝了7萬2千多張彩照,親眼記錄了即將消失的部落文明、世界重大事件(包括第一次世界大戰)、帝國的瓦解和新的國家的誕生。

國界隔離了人種,也隔離了文化。
甚至隔壁村莊就跟自己的村有極大差異。
由於他們的記錄,幫後來的人類儲蓄了一筆豐厚無價的文化和精神遺產。
後代子孫可藉由影像觀賞到當年因交通不便,種族不同而產生的人與人之間面貌的不同。

富商阿爾伯特卡恩的攝影師以黑白膠卷忠實的紀錄那個年代人們的臉孔與特色。

紀錄當時的人以何為生?吃些甚麼食物?
紀錄戰火中失去家園後,人們的心情。
紀錄婦女帶著幼兒獨自謀生的恐懼,或者,
紀錄着傷兵們離鄉背井,臉上的苦澀微笑。

今日歐洲住民因歐洲共同體的成立,並藉由網路的發達,
使國與國之間人民遷移頻繁,聯姻以後讓種族間的原始臉部特徵日益模糊。

身為外國人,若光靠著臉孔,幾乎不易辨認他們來自何處。
觀察舉止,舉止可以透漏出這個人是否常勞動,是否殷勤,是否貼心,是否高貴。
我比較喜歡留意人們臉上的表情,往往一張臉,就是一個故事。
應該説,臉部紀錄著他們的過往。

希臘人天生麗質,藝術家特別喜歡將古希臘神話裡面的神祇擬人化,
以天地為舞台,以人物為劇本,將維納斯、阿波羅、宙斯、雅典娜畫出一幅幅的天使神像。

21世紀的現代希臘人仍保有着中古世紀的臉孔,
我對比歷史書籍跟石膏雕像,感覺上時空似乎沒什麼變化。

悠閒走在普拉卡區的綠茵餐廳街道,深覺西方人熱愛陽光。
希臘人餐廳跟咖啡廳的椅子一定朝向街道而設,
觀看行人,也讓自己成為美麗的風景。
對照其他西方人,不知道為什麼,希臘人的肢體語言卻更顯自然生動。
就像鄰居的朋友,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無所遮掩。

財富使人驕傲,可能跟經濟衰退有關,跟其他歐盟國家相比,
希臘人更顯得和善,也可說,謙遜多了。

在希臘旅遊期間,我們在餐廳用餐時,
廚師還會特別跑出來,詢問我們合不合口味?
買冰淇淋時,笑容可掬的年輕人會貼心問我們,要不要多張面紙?
在臨近旅店躲避突然降臨的風雨時,會溫馨提供舒服的沙發讓我們坐着等雨停。
種種希臘面貌,突然間,讓我有回到台灣的感覺。
很多人來臺灣旅行讚美我們有人情味,我覺得希臘也有,而且外島尤其純樸。

四處旅行可使地圖上的地點都生動起來。
旅館外面有個小露台,還有張椅子。
晨曦中,往雅典的街上看,車聲、人聲、鳥叫聲都開始迎接早晨的到來。
我喜歡有點凋零破舊、沒錢修補的希臘街道,帶著風華已逝的過往美感。
也喜歡他們保留著着中古世紀的五官,讓我有機會想像愛琴海的男神女神,
穿越在2014現代遊走。
更加喜歡希臘甜點店裡面常有“伊斯蘭雜貨鋪式”風味的擺設。
亂中有序,豐富滿足。
讓西班牙、土耳其、埃及這幾個原本就風土民情相似、關係匪淺的國家,
從這點蛛絲馬跡裡更明白顯現。

觀察,讓旅行顯得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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